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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凝经典散文读后感六篇

时间:2016-12-21 07:31来源:好词好句网 编辑:好词好句点击:
铁凝经典散文读后感六篇
 
篇一、读铁凝《笨花》有感
 
      笨花、洋花都是棉花,笨花产自本土,洋花由域外传来。
 
  有个村子叫笨花。
 
  这是铁凝的力作《笨花》的开篇,捧着朋友力荐的这本书,好多天沉浸在书里,一直在兆州那个叫笨花的村子里,跟向家和西贝家的人一起经历那个对我来说很久远的时代。笨花淳朴而又不失浪漫的民风绕着我,我第一次那么有板有眼地想念北方。
 
  “笨花人种花在这一方是出名的。他们拾掇着花,享受着种花的艰辛和乐趣。春天枣树发了新芽,他们站在当街喊:种花呀!夏天,枣树上的青枣有扣子大了,他们站在当街喊:掐花尖打花杈呀!处暑节气一过,遍地白花花,他们站在当街喊:摘花呀!霜降节气一过,花叶打了蔫,他们站在当街喊:拾花呀!……”
 
  我那么喜欢这段关于种棉花的文字,和笨花人一起乐于接受省去一个棉字直接叫种花,它让我看到一幅乡村生活的真实场境。尽管无花地的拾花女以肉体换来一包袱的棉花,看似卑微低贱,笨花人却认为“拾花”才是花的盛事,牵扯许多男人和女人的心。如果不是日本人的入侵,笨花人的生活会一直像诗歌一样地延续下去吗?
 
  拾花女大花瓣儿和小袄子们的事在那个年代的笨花人看来,是乡村的一道风景。他们采取的是一种听之任之的宽容。看完了书,我又从头翻了一遍,心中有个结,始终放不下什么。恰好过完年的母亲从老家来,对我说安的母亲不行了,苦了一辈子,临死还放不下安。我一下明白心里结的是什么了,因为笨花,我想起了记忆里的棉花,又为棉花我想起了乡亲安和秋。我不停地问母亲关于棉花的记忆,母亲打开了话匣子,陈年的往事像电影的回放,山岗、棉花、晚霞、乡亲一一在脑子里晃过,最终定格在安和秋的身上。
 
  母亲说安不争气,自己也不成个家,现在还和秋纠缠不清。家里贫得连块没缺边的碗都没有,他母亲全身肿了,也没钱去医院,在家等死。安造孽啊。
 
  母亲说到安总是一脸的不屑。坦白地说,对于安,我和母亲的态度是一样的。安是我的本家,有次回才老家,在河边看到他,他喊我妹妹,大概他认为我在外边还算知书达理,想说点什么,我却只应承了一声,眼光有些闪烁,像逃避瘟疫似的急急地离开了。我不知道独自留在河边的安,在那种被人唾弃的日子里怎么过活。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总是带着某种莫须有的优越来看待我的乡亲,何况是有男女错误的安。
 
  我曾想过用笔写写安,可我没有那种把他放在平等的角度来写他的气度,小时候就进入了脑子的他是流氓的概念长长久久盘踞着。一个衣服都没穿伸展的乡人,我要怎样来说他的爱情。后来四川文学的高虹一封信却给了我反省,她说:“我们如果不能在文字里正确认识和适当表现这种优越感的话,这样的文字只能起到一个作用,那就是向世人昭示我们自己有多么肤浅而不自觉甚至自鸣得意。”无论做人还是做文,我竭力想有所改变。回首看安,想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,脑子里就晃着笨花的田野,晃着笨花人走动儿和他的相好奔儿楼娘,他们不就是现事里的安和秋吗?奔儿楼娘病了,她的男人元庆不管,是走动儿去请的医生。奔儿楼娘死了,元庆让她光光的不给一点东西,不让她下葬,是走动儿背着这个五短的女人,把她葬在河边的荒地里。奔儿楼娘没有自己的名字,走动儿就在她的坟上划了一个0之墓。铁凝在关于走动儿和奔儿楼娘的文字里没有一个爱字,却让人看得揪心。爱始终弥漫其间。我为什么不能以爱来理解我的乡亲——安和秋呢?
 
  小时候关于四季的记忆总有些模糊,只记得田间地里不停地更换着庄稼。田里长着一种苕滕,开满细碎的紫花,我和小伙伴正在安的毛草房外的苕滕田里割猪草,看见我的父亲和一帮乡亲扭着一个人到了安家里,有个人还端着一锅煮熟的芋头。乡亲们把那个人绑在屋檐的柱子上,说他就是安的父亲,刚从山上的空坟里抓回来,芋头就是他偷生产队的芋儿煮的。还说他是国民党特务,手背上明明白白地刻着36的字样。乡亲们只觉得这是件非常严重的事,不知道怎么处理。后来来了很多民兵和公社的人,他们用鞭子抽打,让他交待国民党给他什么任务。说些什么我没有印象了,只记得安的母亲不承认他,让他滚,把一锅芋头泼在他面前。一边哭一边骂,而十几岁的的安躲在堂屋里,偶尔伸出脑袋看看,眼睛里满是惊恐。我的小伙伴们拿起丢在地上的鞭子学大人的样去抽打他的父亲,大人们就笑,还鼓劲,说小孩子勇敢。小伙伴们抽得更有劲了,大概把大人平时对他们的抽打都发泄在这样一个人人可打的人身上。安踌躇着走出来,拿一把放在风米机旁边的扫帚,也打他的父亲。安比我小伙伴大得多,他打父亲用了蛮力,她母亲咆哮着把他拉起屋里,嘴里骂道他是反革命离他远点。
 
  后来怎么处理,我也记不清了。小伙伴们精力发生了转移,或者是猪草还没割满框,害怕自己回家也要挨打很快就散了。安的父亲却在那间屋子里留了下来。后来慢慢知道安的父亲姓胡,在国民党军队里服役,直到解放上海才投诚。解放初期回到故乡入赘到王家做了女婿,安的母亲小他二十岁,因为穷又是独女只得接受了他。有了安,王家还一阵喜悦,胡有的是力气,心想日子会朝好处走了。但胡手上永远也洗不掉的36号码,让他在运动中成为靶子。胡受不了气抛下妻儿独自出走,多年以后才躲进故乡山里的一个空坟。胡出走的那段日子谁也不知道到过哪里,做过什么。于是他是特务的传言便有了几分真。哪里有斗争大会他必是台上的主角,安总是惭愧得无地自容,但又不能脱离胡是他父亲的事实。渐渐地安低下了他的头,变得怯懦,猥琐。安的父亲一年四季都在劳动,大年初一也不例外,总能看到他在前,安在后,要么犁田,要么担粪,他只能做又脏又累的活,还不能和乡亲们一起做。他必须离大家远一点。安就在那样一种屈辱的日子里长成了一个忧郁的小伙子。没有人去跟他提亲,更没有姑娘愿意和他在一起。
 
  安和秋的事发生在村里开始种棉花的时候。刚开始村人都没有什么经验,不知这棉花也能在本土的地里长出来。而胡好像能知道一些,于是他就带着安开始侍弄棉花。棉苗是什么样儿,我也忘记了。只记得村子对面的山上,有个叫火烧冲的地方,有大片大片的梯田,梯田里种满了棉花,到了开花的时候,就成了我和伙伴们常去的地方。第一棉地里有很嫩的猪草,第二棉地离家远一点,和伙伴们再怎么疯,不会受到大人的干涉,第三棉地对于我们来说很新鲜。我至今还记得棉花如手掌一样的叶子,记得开满白花和粉花的棉杆在风里摇曳的样子,我们只能说好好看,好安逸之类的话。不知道还可以用其它的字来形容。而秋就能说花似妖,浪着呢。我们只知道火烧冲这名儿好怪,而秋知道这名儿的来历,她说因为这山沟正当西,太阳落山的时候,刚好把一天烤热了的光都洒在树上草上,一条沟就像被火烧着,红呢。秋如果不是大我们十岁一定是我们的头,我们都听她的。秋是生产队长的堂妹,人不算高,眼睛也细,但始终透着精明的样子,两根齐肩的辫子修剪得齐刷刷的,对人也热情。棉花抹芽的时候,乡亲们都来花地里,一边做这种轻松的劳动,一边说些浑话。刚过门的年轻媳妇是男人调笑的对象,有开朗一些的,会在花地里追打,最后被按倒在地边,男人们抹上一把,也就放了,引起大家笑笑而已。秋也在抹芽,但她还是闺女,她在这种时候不能开口笑的,她干脆去了另外的地里,那就是安和他父亲劳动的棉地。安比秋更知道该抹掉哪个冒杈的芽,安教秋的时候小心翼翼,不敢看秋。秋说你衣服该换了臭呢。安赶快离秋远了一点,埋头不说话。秋话却多着,审问似的,要安一一作答。安的汗又出了一身,衣服更臭了。
 
  第二天,安换了红色的背心,秋一直和安说着什么,没人理会。生产队长也没理会,大家都乡里乡亲的,胡是反革命的概念在天长日久以后淡了。众乡亲草草地抹了芽又去做其它的事了,秋却要求堂哥她留下来照顾棉地。到了棉桃挂在棉杆上,真正地撩人让人心浮扬的时候,安和秋就像两枚青涩却饱满的花桃,急急地要绽放。
 
  秋说她要嫁给安,秋的父母说不行,他们要招女婿上门。秋说安愿意上门。父母还是说不行,请来她的堂哥劝说。是生产队长的堂哥说那怎么可能,他们家族怎么能和反革命家庭结姻。堂哥很快在山里为秋结了门亲事。当乡亲把棉桃一捆捆背回公房,还没来得及绽开一朵朵棉花,秋就成了新媳妇。成了新媳妇的秋依然和安好着,和秋好了的安,穿上了白衬衣,走在村子里第一次让人记着他的模样。
 
  到了扯棉花杆的时候,有人发现了安和秋在火烧冲的一块棉地里做那种事,安再演了他父亲的悲剧,被生产队长五花大绑押回家。他母亲除了哭骂,就是一声声怨自己的命不好,而他父亲胡沉默着。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我们目睹了什么是流氓,什么是对流氓的惩罚。大人们说离他远点。我就一直离他远,仿佛他不干净似的,走道要绕着他。他却变了样,爱说还唱歌,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,更像了流氓。后来一场严打,秋的男人找到生产队长,以流氓罪把他报给了公社。他被公安抓走了,秋去说情,也一起被抓了起来。宣判的时候,安判了六年,送到五马坪劳改。秋放回来,沉静了一些日子,买了鼠药要毒死她的男人,临到她男人要吃那碗拌了鼠药的饭时,又不忍心打掉了碗,狗吃了倒在地上的饭死了,于是秋又落下一个罪名,也被判刑。
 
  后来,田地包产到户,棉花不种了,火烧冲只种红苕。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怀念棉花,怀念安和秋。他们和棉花一样大概是不适合于这片土地生长的,他们有过的青春从那片土地上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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